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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名老师认真讲解着,学生们安静听着,诗词一字一句敲打进心里,竟让她有些怔神。

诗人说岁月多,离别家乡苦;

可是在世界的基本结构中,并不存在“时间”这一变量,只有一个物理量到另一个的转化,只有不断增加的熵值。

万物变化,我们以此定义时间。

而当“物质”无限增加,时间也被以倍数延缓,当可以测量的边界被模糊,无数循环之下,感官与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。

于是她说岁月多,岁月多;

也不过是沧海一粟,何其短暂。

“迟思?你在看什么呢?”轻快的声音传来,那人站在不远处,踩着一层薄薄的光。

唐梨向她招手,“走吧。”

楚迟思愣了愣,小步向前跑去。

唐梨想揉揉她的头,但手悬到半空又后悔了,有点纠结地收回来,欲盖弥彰地藏在身后:“院长说带我们去厨房看。”

唐梨解释着,没忍住有一点点好奇:“你是对这节课感兴趣么?可以继续听的,不一定要跟着我们。”

楚迟思摇头:“没有,走吧。”

她迈着大步,擦着唐梨身侧离开。黑色长发披在身后,被微风撩起几缕,掠过她的肩膀,轻盈得像一只蝴蝶。

唐梨不自觉地伸手,想要去触碰。

发丝柔柔掠过掌心,却又从指隙间溜走了,只给她留下一点水汽,一丝虚无缥缈的淡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