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什么事都没有。”顾渊说,“我可能只是…最近有点儿累了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池虞将他再搂紧了点儿,唇贴在他肩窝里,“你明明就有事,而我就在这里,你却一句话也没透露。”
“我会好的。”顾渊轻声对他说,“顶多休息一周,我就…”
池虞抬起头,眼睛里积蓄着薄薄一层泪水,顾渊不知道为什么,再也没办法嘴硬了,而且自己的双眼也变得发烫,视线一点点模糊了。
他这一个月来一次都没有掉过眼泪,一直没放弃想办法自行解决、压制、克服。
但当他发现池虞能意识到他所有的痛苦和惊惶时,顾渊忽然便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那根紧紧勒在他身上,快要把他勒窒息的绳子松开了,他仿佛终于有了正常的情绪,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池虞伸手不断给他擦眼泪,从小到大第一次见顾渊这副模样,他心里边痛得几乎快被撕裂开了。
最后他重新将顾渊拉进怀里抱紧,顾渊颤抖,大手死死揪着池虞身后的衬衫布料,发出了极低的呜咽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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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黄昏,下午的数学考试还没结束。
顾渊静静坐在教师办公室的椅子上,看着立式空调呼呼作响的出风口,眼睛有些许干涩。
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急匆匆靠近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顾妈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。
在看见自家儿子神色如常时,她深深松了口气:“你吓死我了!”
“抱歉。”顾渊站起身,在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因为顾渊第一门交白卷,后边三场考试直接放弃,甚至还提出想离开学校休息一周,这自然惊动了万东方。
他担心学生的心理状态,不敢让他一个人离校,于是只能通知家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