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意料之外的手术让黎书雁错过了九月份的升学,她对艺术学院也的确不感兴趣,曾曼文像一个普通的慈母一样劝说黎少将, 干脆让黎书雁在家里再修养一年。
毕竟元气大伤, 多养养也是好的。
黎少将被家里两个女人磨得没办法,只好答应了。
在他背过身去的时候,曾曼文无声地冲着黎书雁眨了眨眼睛。
从此以后,她有更多的时间同她喜欢的数学和曾曼文在一起了。
是的, 黎书雁不得不承认, 曾曼文还不错。
中秋佳节, 月圆果香,黎少将开了一瓶好酒,家里飘散着醇香浓厚的滋味。
黎少将心情很好,餐桌上屡屡传来笑声, 曾曼文喝多了,眼角都染上了一层薄红。
他们看上去很开心,但黎书雁心里堵得慌。
吃完饭,黎少将揽着曾曼文的肩膀,两个人步履蹒跚地到院子里看月亮,一起畅想战争结束之后的生活,黎少将的手像是粘在曾曼文的肩膀上一样,一刻也不曾松开。
当黎书雁意识到的时候,她已经在演算纸上写满了曼娘的名字。
夜深了,少将府的灯光全部熄灭,隔壁传来奇怪的动静,黎书雁躺在床上,大睁着眼睛。
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蛹,看清泠泠的一轮圆月挂在天上,不知过了多久,黎书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发丝被冷汗黏在脖子上,嘴唇干裂破皮。
她感觉得到自己额头的皮肤滚烫,她应该灌上一大杯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,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。
但当她站在她父亲和小妈的卧室门口时,黎书雁知道她骗不下去了。
她眼里心里,全都是曾曼文,那个该死的漂亮的温柔的女人。
她靠在墙壁上,冰冷的触感上她上瘾,她闭上眼睛,一点一点摸索过去,把虚掩着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