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鸥外意味不明地将太宰治打量了一遍,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相当用力,用力到手背青紫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,在他这种打量的目光下,他的学生微微抿了下唇,松开手指,口吻厌倦至极:“我还有其他事。”
森鸥外笑了笑:“你指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喝到烂醉,然后再被女性带回家过夜?”
“不行吗?”
“我自然不会干涉太宰君的想法。”男人温和地说:“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,包括你把这间公寓炸掉,你高兴就好,是的,那句话怎么说的?结果不重要,只要你快乐就行了。”
太宰治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。
“只是我很好奇。”森鸥外的语调愈发温柔:“我反思了很久也没找到原因,是什么让你对我发了这么久的脾气?最近一次应该是我阻止了你的自杀,不过我也好好道过歉了。”
“……道、歉?”太宰治刻意咬着字,鸢色眼眸深不见底:“您的道歉就是让我差点再死一次?”
“我很早以前就说过的呀。”森鸥外弯了弯眼睛:“如果你做个乖孩子,我也不是不能给你调制安乐死的药,但是太宰君。”
男人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:“死在自己的一时冲动与愚蠢之下,就超出我的允许范围了。”
太宰治无意识地揉搓了一下食指指尖,随后又忽然发现这个动作和他眼前这人的习惯很像,就硬生生地停止了动作,森鸥外的声音又唤醒了他那晚炸掉别墅后的疼痛记忆,一时间浑身都隐隐作痛,但当初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,森鸥外的分寸掌握得很好——可三年过去,他对森鸥外的愤怒与憎恨依旧半点都没有消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