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能往后缩了缩。
其实是好几年前的记忆了,璀璨华贵的宴会,被人群簇拥着的男人,而簇拥着那个年轻男人的那些人,已经是他努力够都够不着的大人物。
他愣愣的站在那里,犹如误入天宫的凡人,捉襟见肘的紧张,无可遏制的羡慕、还有嫉妒或者是向往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觉。
大概是他的目光太专注,那个被簇拥的年轻人忽的看过来,只是轻瞥一瞬,排山倒海的压力也随之而来。
那天晚上袁能做了噩梦,梦里是那双只一下就似乎已经剖开他血肉,将他整个人都看透的,灰蓝色的眼。
宴会他花了很多关系进去,后来再也没有机会连那个权势鼎盛的人到底是谁,他都打听不出来。
直到现在,他又一次看到了印象深刻的,梦魇中的眼睛。
一片静默中,纪廷森在桌子腿处捡起自己的手机。
刚才的变故中甩出去,现在看来是用不成了。
他十分可惜的看了看袁能,没有椅子的阻隔,现在的样子拍照显然更好。
机不可失。
他看秦镇:“手机能接我用用吗?”
秦镇从兜里拿出手机,解锁,然后递过去,视线滑过纪廷森领口精致的嫩黄色绣图,指甲盖大小一个字母“j”。
换衣服了,上午那件是袖口有一个刺绣“j”,他想。
袁能预料到了什么,手忙脚乱的提裤子。
不过晚了,纪廷森刷刷的拍了七八张,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