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冷冷没有一丝热乎气儿的屋子,满室浓到让人窒息的药味儿。

脸色灰败,发丝斑白,眼底青黑浓重。

初见时满身锦绣,贵气逼人的贵太妃老了十几二十岁般。只眉眼间凌厉与刻薄依旧,见她进来就一个刀子眼:“非请既入,强闯庶母妃宫门,皇后娘娘真真好教养!”

“就不怕本宫受不了这屈辱,一条白绫吊死在宫中么?”

那你要是这么聊天,本宫还有什么可怕的呢?

毕竟通常越是嚷嚷着要死的人越是惜命。

娜仁勾唇,笑得如早春第一支迎春花:“不怕!本宫虽掌管后宫时日尚短,但还是有一定权威的。哪怕不能让贵太妃你这个庶母人间蒸发,栽赃给别人却不难。”

“比如你宁可装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也要一见的十一弟夫妇,就是现成的俩背锅侠!”

“正好你们母子俩前几天才不欢而散。”

“本宫完全可以放出消息,说你嫉妒十一弟妹独得十一弟恩宠,非要给他纳侧妃。十一弟畏妻如虎,自是不敢应承。遂跟你大吵一场,您唯恐失去儿子遂并行蠢招儿,拟学民间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。”

“结果弄假成真,竟真误了自己一条性命。呜呼哀哉,也是可怜可叹又可笑了,足以警醒后人!”

懿靖大贵妃气得双眼暴突:“你,你胡说八道!”

“嗯!”娜仁光棍点头:“的确是在信口雌黄。不过……”

“若贵太妃您真一时糊涂,做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。本宫可真不介意弄假成真一下子,洗清自身监管不力的罪名之余,也帮万岁爷一把。让阿布鼐与博果尔兄弟反目不说,而且进可攻,退可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