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毛已经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,觉得还挺容易的,点头答应了。然后他立马后悔了。
做过三年广播体操的人和新学的人不一样,前者可以靠节奏回忆动作,后者却是一张白纸。看人家摆动双臂两腿好像挺简单,自己真上手才知道有多难。何况黑毛还从没这方面经验,他并不知道,学广播体操,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学的。
“哎,是这样,手再抬高点。”温迪教了十分钟,第一节原地踏步还算简单,第二节就惨了,跨步四个动作是要逐步分解的,她体育老师教这套操的时候,每个动作都得定点,然后大家撑得半死,老师慢吞吞地在队列里转悠调整臂展的高度,腿跨出的距离,一个动作得保证每个人都做到完美极致才能开始下一步,在做到前,每个人都得撑成雕塑。
黑毛才学到一二三四的三,他双腿发抖,扭头看着温迪可怜巴巴地问:“下一步呢?”
“你这个腰没挺直啊,挺直,保持,我看看。”温迪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背,“挺直。”
“我挺直了……”
“现在才算挺直,刚才没有挺直,你还跟我顶嘴是吧?我刚才看到的就是你没挺直,你要是挺直我还会跟你说这些,那我不早就开始教下一步了?不就是因为你刚才弯了腰,背倒下来了,所以我才会叫你停下嘛,不然我跟你说这些干嘛?我说这些还不都是因为你刚才做错了?要是你没有做错的话那我当然……”
“我错了!”黑毛恸哭,“那你看看我现在有没有挺直?能不能开始下一步?”
“我看看啊。”温迪绕着他走了一圈,点点头,“行,下一步,眼睛看到左手,准备。”
“是……”黑毛挤不出眼泪,不然他一定哇哇大哭。
整整一个小时,黑毛得知自己已学完一节操,累到坐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