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珽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,似乎是想握住她的袖口,但听清这句话后,指尖微微一颤。沈陶陶官服的袖口,便这样无声无息地自他的指尖滑了过去,徒留下丝缎冰冷的触感。
只是一瞬的错失,沈陶陶的背影便已消失在了雨幕之中,像一尾红鱼,没于江海。
“世子爷,这——”直到沈陶陶的背影彻底望不见了,钟义才反应过来,徒劳地张了张口。
宋珽一言不发,沉默着转过身去,一步一步走上了高阶,独自回到了太府寺中。
那盆被打翻的宝珠山茶还在地上。绘了精美的喜鹊登梅纹样的陶瓷盆摔成碎片,山茶花叶委地,躺在一片狼藉中。
宋珽蹲下身去,将宝珠山茶扶起,又将地上的碎瓷一片一片地拾于掌心。
沈陶陶的话似乎犹在耳畔,一字一句重重敲在心上。
宋珽的目光微颤,徒劳地整理着手中的瓷片,想将他们重新拼凑起来。
可无论他拼回多少次,只要一松开手,那被勉强拼凑到一处的碎片,最终还是会分崩离析,碎落一地。
他固执地重复着拼凑的动作,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,哪怕掌心已被陶片锋利的边缘割破,流下淋漓的鲜血。
直到地上的陶瓷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分崩离析中摔得粉碎,再也拼凑不起来了。
宋珽这才停下动作,悲哀地认识到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