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泷岛月的酒量差到这种地步。
女孩脸迅速窜红,站起身来摇摇摆摆,毫无预兆地把手指贴上他的嘴唇。
他不得已,握住对方的手腕,看她含含糊糊说不出所以然,最后把自己急地跳脚,有些想笑。
“再喝一杯嘛,最后一杯,七海先生,你对我好一点嘛。”她迷迷糊糊地说。
从来没有见过的甜丝丝的语气,像在撒娇。
七海建人无奈地妥协了。
“啊,七海先生,你脸红了,难道在害羞?”
又是一句清醒状态下她大概不会说出的话。
七海建人微微扯松领带,散开热意,最终禁不住女孩身旁上窜下跳观察他的行为,放开了她的手臂。
然后她就像故意碰瓷一样后退两步坐在地上,拍着自己的胃说心里难过,见他不理,又飞快地开始哭着要抱。
一个成年人不会,至少不该哭着要抱。
七海建人不知道第几次叹气,最后还是屈膝,托着她的肩膀和膝盖,将她抱起。
到此为止了。他想。
怀里的女孩子轻飘飘的,柔软又温顺地贴着他的胸膛,天色水色都是深渊,可她却全心全意把自己托付给另一个对她怀有多余想法的人。
一旦过分贴近这种温暖。
“只要是先生喜欢的地方,我就喜欢得不能行。”
再想抽身好像比决定离开高专还要艰难。
七海建人抱着好像完全不了解身处人世间风险的女孩,安静地走过空无一人的跨江大桥。
女孩不安分地伸出手,想捏他的脸,扒着他的肩膀要来安慰他——安慰他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情,叽叽喳喳地说他是个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