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觉得万物安静,只听得到七海先生绵长的呼吸。
令人无比安心。
在我再次靠近七海先生、换个角度把雨遮严时,那呼吸声好像断了一下,紧接着,雨声和风声再次大起来,七海先生的呼吸声消失在其中,一点也寻觅不见。
而他仍然闭着眼,胸口平稳地起伏着。
难道七海先生已经疲倦到要在这么冷的时候站在睡觉了吗?
我看自己已经如此接近他,他仍然没有醒,不由得担心起来。
手臂上挂着的布袋有些碍事,我不得不踮脚接近他的耳朵,用不会惊吓到熟睡的人的音量呼唤他:“七海先生,七海先生醒醒,不要在这里休息了。”
湿掉的刘海落下水珠,再次模糊住我的眼睛,我看不清他是否睁开眼,再次拉长声音说:“先生,累的话先来我店里休息吧,不要在这里站着,会感冒的。”
在我踮脚时,一阵猛烈的风忽而吹过,布袋晃动,撑伞的手一扭,痛地我直接松开伞。
我刚想扭头去接住它,面前温暖的热源突然向我靠近,七海先生伸出两条手臂从我身体两侧穿过,我没有听到伞落地的声音,反而是被七海先生在肩膀上向前一带,直接扑在他身上。
我用手撑着七海先生的胸膛,手指一动不敢动,生怕不小心挠到他,七海先生的右手仍然按在我的肩膀后侧,左手手肘弯曲,卡住我的肩膀,用力地握着非常重的伞。
——以及,奇怪的是,我手底下抓住了先生的西装和衬衫,好像并没有特别潮湿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