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拍脑袋,火速拿出psp:“趁他们没来先打一把游戏。”
我摇摇头不再管他,起身来到七海先生旁边。
七海先生已经喝完果茶,安静地倚着沙发眯着眸子,一副放松的样子。
我还记得对视时七海先生眼睛里散不去的红血丝,猜想七海先生恐怕已经累到极限,便放弃交谈,悄声为他续上茶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,又去摆弄桌上新换的兰花,把它调整到最好看的样子面向七海先生。
店里的所有花草经过精灵的哺育,每一种都有着非常令人喜悦和心动的模样,这样摆放的话,七海先生能在刚睁眼时就看到美丽的金黄色,也许他的心情好一点。
我知道七海先生在某个厉害的金融机构上班,他的身上有着许多东京上班族特有的气质,踩着晨光而去,伴着星辰而归,脖子和肩膀像是即将被某种重负压倒,又坚持着最后一丝不知名的信念匆匆开始下一天。
忙碌的、急促的,甜品店前行走过不知道多少这样的人,不知道前方什么在等待着他们,不知道走了什么样的路径,也不知道回首会不会找到归途。
我没办法为所有的他们多做些什么,只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打扫出一方能安抚心灵的角落,在门口目送所有客人远去,以便他们不至于回头茫茫然什么也找寻不到。
每一天都没人等待、每一天都无处寻找的日子太难熬了。我知道的。
那么七海先生呢?
我坐在七海先生不近不远的地方,不自觉挂上插花后的闲适笑意,捧起脸聚精会神地打量着闭上眼睛气势收敛很多的七海先生。
这么疲倦的七海先生在寻找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