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融忽然出声道:“别和他说废话。”
随风还要再斥,听见这话一愣,随即发现自己的情绪被傅水乾带着跑了,不禁羞愧道:“是。”
苏融没有内力,喊的话传不了那么远,于是转而对随风陈述,随风再将他的话传给傅水乾。
苏融道:“傅水乾,你自己作乱,留在京城的傅家人怎么办?”
傅氏是大族,先皇后更是傅家长女,傅水乾一人叛乱,却不可能将整个傅氏带走,况且越晟早有准备,对傅家严加看管,因此傅水乾的一众亲眷都还留在京城,战战兢兢。
傅水乾沉默了半晌,摇头叹息:
“我一人之错,何必牵连他人。不过陛下若是要降罪于他们,那傅某也没办法,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。”
此话一出,城墙上几个脾气暴躁的士兵当即骂了起来:“狼心狗肺,无耻至极!”
苏融唇角的笑意却淡了下来。
傅水乾这话明面上将自己置于不忠不义之地,实际则将难题推给了越晟。
如果越晟查不到任何傅氏一族与傅水乾叛乱有所牵连的证据,那虽然可以诛了傅水乾九族,越晟却不免又落得个暴虐的名头。
而且傅水乾身为先皇后的亲侄子,更是身份特殊,难以将傅氏连坐治罪。
傅水乾还在底下絮絮叨叨,苏融听得心烦,正准备怼回去,突然听见越晟道:“拿箭来。”
苏融:“……”
随风递上一把通体漆黑的大弓。
苏融瞥了一眼,与之前围猎时越晟带的那把苏融送的小弓不同,这把弓材质坚固,线条流畅,隐隐透着一股肃杀血色之气。
越晟半句话都懒得和傅水乾扯,直接弯弓搭箭,手臂使力,弓弦拉到极致,对准了下方的人。